第70章 所见所思_情风律意肖文静叶子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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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所见所思

  两小时前。

  三个年轻人在卫生间里排成一列,肖文静手拿牙膏,挨个在每人的新牙刷上挤了一坨。

  挤好以后同时转身,三个人又并排站在镜子前,围着洗手台刷牙。

  “林家父女有问题,”郑吉边说话边往外喷泡沫,“我不管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,不想帮忙可以,别给我使绊子就行。”

  肖文静皱眉抹掉他喷上来的泡沫星子,瞄了眼持续淡定的叶子襄,替他发问:“林教授他们挺好的,有什么问题?”

  “呸!”郑吉吐出嗽口水,“进门我就觉得不对了,每样东西都在最合适的位置,‘砂明水凝山绕’,单那些家俱陈设的摆放,不是风水阵胜似风水阵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,这水平比我师傅都能呢,居然有脸装外行!”

  “就不兴人家低调?”肖文静把牙刷从嘴里拔出来,“再说了,毕竟是风水世家的人,就算没有真的学过,底蕴在那里,耳濡目染也可能有几分本事。”

  “他的本事可不只‘几分’。”郑吉照着镜子扶了扶他的歪髻,“你们想过没有,福音小区里有一幅阴阳鱼太极图,二号楼与一号楼的位置正好在黑白鱼的两只鱼眼上,两幢楼互为镜像,林家父女住在六零二,一号楼的凶宅也是六零二,林父还是一位不承认自己真实身份的风水师……这么多条件凑到一块儿,可能是巧合吗?反正我不信。”

  “我也不信。”叶子襄淡淡地道,他把冲洗干净的牙刷插进杯口,转头看了看郑吉,又看肖文静,把这两个一搭一唱演双簧的家伙看得浑身不自在。

  “先睡觉,”他拍板定下了行动纲领,“两小时以后从客厅开始查。”

  …………

  ……

  肖文静拿出风水罗盘,叶子襄取出电子仪器,郑吉抽出了……桃木剑。

  “你的符呢?”她小声问。

  “用完了。”他小小声回答。

  叶子襄懒得理那两个二货,他打了几个手势,三人分散到三个方向,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。

  郑吉虽然爱好制作罗盘,其实他不怎么使用罗盘,他习惯手算,掐着指根在屋里绕来绕去,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。

  叶子襄把电子仪器的声响关掉,灯光也调至最暗,边走边聚精会神地盯住屏幕,肖文静偶尔瞟到他,被他脸上的青白光效吓得浑身一抖。

  肖文静自己则以门为基准立向,她在脑子里和印章打商量,请它指明问题所在,印章始终没有回答。

  林家不小,但也没有大到哪儿去,三人不到半小时便各自收工,聚在客厅中内互相望了望,齐刷刷摇头。

  “再去楼上看看?”郑吉提议,林家和凶宅的格局相同,也是带阁楼的跃式。

  肖文静和叶子襄自然没有意见,蹑手蹑脚地踩着楼梯攀爬而上,先推开左手边的门。

  这是个空房间,有一扇落地的窗户通向天台,三人很快进去又很快出来,没有任何发现。

  那就只剩下右边的最后一个房间。

  林父的房间。

  照例是叶子襄走在前头,他手上轻巧,开门时一点声音都没有,肖文静和郑吉鱼贯跟在后面,因为知道屋里有人,两人心下发虚,行动间不可避免的有些鬼祟。

  倒是叶子襄镇定自若,让肖文静不由地多看了几眼,怀疑他和林家父女聊天时的恭敬是真是假。

  林父睡的大床也是一米八乘以两米,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,周围环绕着几件简单的红木家俱,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就是妥帖无比,就连几案上折枝花瓶里插的一支残梅都觉得恰如其分,花瓣的缺口都能达到黄金分割。

  肖文静心生佩服,果然是“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没有”。

  林父的房间也没有查出异样,三人不肯死心,郑吉掀了床单钻进床底下,叶子襄像壁虎那样贴紧四面墙摸索,肖文静觉得罗盘帮不上忙,干脆把它收起来,用肉眼四处看。

  她在大床旁边的柜子上发现两排相框,用“排”这个字,因为相框实在有点多,第一排三个,第二排两个,把狭窄的床头柜挤得满满当当,连个放手机的空隙都没有。

  肖文静好奇心起,她怕拿取相框会发出声音,自己俯下身凑近了看。

  卧室里微弱的光线都来自大床左侧的窗户,淡白色的光平平地掠过相框表面,肖文静穷尽目力,看出第一排第一个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。

  年轻俊雅的父亲、温柔端丽的母亲、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女儿。

  从左到右第二张,依然是全家福。

  中年疲惫的父亲、病骨支离的母亲、眉宇间隐含坚毅的女儿。

  第三张应该也是全家福,却只剩下两个人。

  一对经历了岁月磨蹉,目光如古井不波的父女。

  肖文静眨眨眼,在她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,忽然泪如雨下。

  …………

  ……

  肖文静在十四岁那年失去了父亲。

  没有失去过至亲的人,不要妄谈理解,因为外人永远也不会理解那种阴浸入骨的酸楚。那甚至不能用痛苦来概括,大多数时候你并不觉得心痛,它只是酸,像是泡在一潭深不见底的酸潭里,蚀得千疮百孔,碰一碰就会就会从每个孔里流出带血的泪。

  她的母亲是一个软弱的人,除去哭什么都不会,肖文静于是收了泪,学着如何照顾她,如何依靠自己在这个饱含恶意的世界中挺直脊梁。

  她小时候也是个很爱笑的小姑娘,从十四岁到十六岁,那两年时间她照镜子都觉得陌生,里头那位少女呆板得像个机器人,目光则像个看透了人生的真相对未来别无所求的老年人。

  她是一个会呼吸的死人。

  直到母亲领着继父推开她们的家门,肖文静重新活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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